“谁会和神闲聊呢?”
张火丁接受《人物》记者专访说出这句话,好可爱!从中不难看出她与恩师赵荣琛先生之间深厚的师生之情和她对老师的崇敬之情。
读过《张火丁:冰点即沸点》,再次回顾了关于张火丁学戏之初的坚定执著、学戏过程中的坚韧不拔、对京剧艺术魅力的顽强自信,不难发现梨园界在曾经青黄不接的暗淡岁月中赫然出现“张火丁现象”,绝不是偶然的事件。
弃评学京、辗转以“历史上第一个自费生”身份进入天津戏校学习固然经历了一番曲折,但这并不足以意味着她就一定能成就今天的成绩,风雨过后不见得都有彩虹。如若没有“艺不惊人死不休”(《人物》专访没写到这一情节,着实可惜。)这样的人生座右铭来激励,如若没有“她的同学一学期学三出戏,她学十出,整个人像一个植物一样‘长’在练功房里,几乎要生根了”这样的艰苦付出,如若没有“笨鸟先飞”这样的自我淡然心态,如若没有“出丑不怕,吃苦,就更不怕了”这样浴火重生的淬炼,恐怕以其鲁钝资质,也就混个《结业证书》(自费生可能拿不到毕业证)回家而已了。
个人的艰苦付出、亲人的全力帮助、单位的鼎力支持等多方面的综合因素,最终促成了张火丁事业的成功,这大概是连她自己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然而,全国各大剧院团京剧舞台上名角儿可也不少,生、旦、净、丑各行当都有其代表性人物,很多名角儿登台演出机会远远多于张火丁,市场动作和媒体宣传的手段、方式、力度、频次都很强大,可为什么唯有她这么火?火到无论是8年前的人民大会堂、沉寂4年后复出的长安大剧院、今年2月7日上海大剧院,还是上月美国纽约的林肯中心,以至于形成“永恒的定律:只要张火丁在台上,台下就座无虚席。”
愚以为,广大戏迷尤其是灯迷朋友们只所以如此喜爱她,除了欣赏其在京剧艺术上的造诣之高深,恐怕她骨子里所蕴藏的那种中国传统女性所独有的气质、品质和其言行举止中透露出的人格魅力,才是真正吸引人们去喜爱她、“追捧”她甚至小心呵护她的原因所在。
2006年《燕升访谈》节目中,关于张火丁心目中偶像的问题,尽管没听她亲口说出来,但插播字幕显示“录制结束后,张火丁打来电话说,由于现场紧张,她忘记了一位她非常喜欢的歌唱家——彭丽媛”。当时的彭丽媛也是全国人民喜爱的歌唱家,如今贵为“国母”,近年来不仅成为中国女性美的典范,而且将这颇具中国传统的女性美带到了世界各地,产生了深刻的国际影响力。彭丽媛只所以能够成为张火丁心目中的偶像,也正是崇拜其身上蕴藏的那种中国传统女性的优秀品质,这也是绝大多数中国人内心深处对中国女人“德”的最基本的判断。彭丽媛具备这样的美,所以如此受人喜爱和崇敬;张火丁以这样的美为偶像,所以成为万千戏迷朋友们心目中的偶像,这不正是中华传统文化中“同气相求、同声相应”所印证的深刻内涵吗?
赵荣琛先生因其承袭了程派精髓又有幸成为自己的授业恩师,所以成为张火丁心目中的“神”;张火丁因其对程派艺术孜孜以求、对自身艺术表现能力精益求精、对京剧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淡然处之的心态,成为喜爱她的广大戏迷心目中的“女神”。
2015.10.26